第十三章

接下来的几个月，萧怀瑾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发了疯似的寻找向梨初的下落。

他几乎不眠不休，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所有线索都指向国外，却始终无法确定具体位置。

向梨初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带着她的母亲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这天深夜，萧怀瑾又一次无功而返。

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忽然想起母亲一直很喜欢向梨初，两人关系很是亲厚。

也许......母亲会知道些什么？

这个念头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他立即驱车前往萧家老宅，甚至等不及天亮。

萧母被他深夜造访吓了一跳。

看着他憔悴不堪的模样，她心疼地叹了口气："还在找梨初？"

"妈，您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萧怀瑾急切地问，"我找了她几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萧母沉默良久，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轻轻推到他面前。

里面是一本离婚证。

萧怀瑾死死盯着那本属于他的离婚证，指尖都在发抖，难以置信：

“妈，你什么意思，当初不是你逼我娶她的吗，这离婚证是哪来的？”

“怀瑾。”萧夫人打断他的话，叹了口气。

“是梨初，她一个月前找到我，心如死灰的说要离开你，这三年，你怎么对她，妈看在眼里。”

“说实在的，妈都不忍心了。现在她走了，有件事，妈也该坦白了。”

萧怀瑾脚步踉跄，直觉告诉他，萧夫人的话会让他万分痛苦，可他不敢不听。

萧母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

"三年前那个晚上......给你下药的人是我。"

萧怀瑾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

"梨初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萧母眼中含着泪光，

"她也是受害者。当时我看她长得像婉月，又正好家里破产走投无路，你又怎么都不肯还俗，就......"

“我以为你总会回心转意的，没想到你会……”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萧怀瑾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这三年来，他一直把向梨初当作处心积虑爬上他床的女人，用最恶毒的方式伤害她、羞辱她。

可原来，他恨错了人。

就在他尚未从这个真相中缓过神来时，萧母又抛出了一个更惊人的秘密：

"还有一件事......你高中时在人工湖救起的那个女孩，根本不是婉月。"

她颤抖着从相册里取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浑身湿透，笑得腼腆而温暖，正是高中时代的向梨初。

萧怀瑾怔怔地看着照片，他一见钟情，奉若神明的少女，竟然一直在他身边。

而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强迫她放血抄经，害她失去父亲，任由毒蛇咬她，甚至亲手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我......这不可能......"萧怀瑾喃喃自语，声音支离破碎。

萧母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打算让儿子长痛不如短痛：

"梨初临走前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说，这三年，就当是还你的救命之恩。”

“从此以后，两不相欠。"